国际湿地日回想永定河源

文图/汪永晨编辑/郑又嘉

年11月28日，我在妈妈的老家河北蔚县带着一群村里的环保小卫士到山西朔州寻找永定河源头。孩子们在随笔中写的是那儿有多美。而我却担忧夕阳中那三个直冲云霄的烟囱，冒的烟是黑色的。

说是永定河源头，其实是桑干河源。永定河，是海河水系中一条较大的支流。是由洋河和桑干河两大支流组成。一般以桑干河为正源。

桑干河在河北省西北部和山西省北部。相传每年桑葚成熟的时候河水干涸，故得名。它的起源有二：一为管涔山分水岭的雨洪，一为朔州神头村的神头泉。

大多数中国人知道桑干河，是从女作家丁玲那部名为《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的小说开始的。而对桑干河的认知，只停留在名子上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永定河是北京的母亲河，这些年来干涸的河床越来越多。年曾引黄河水补充永定河的水量。

年，在神头泉附件近我们采访了几个老乡，一位老乡告诉我们不远处还有一处泉眼，喷出的水柱也有1米多高，而一位72岁的老乡更是告诉我们，他小时候那里的喷泉不下十几处呢。

这些会喷的泉水，与距神头镇数十公里外的管涔山森林植被茂密、面积广袤，具有良好的涵养水土作用当然有关。大量的山泉水通过地下特殊地质结构汇集到此,又从地面喷涌而出，形成桑干河的发源地。

绿家园生态游曾经到过山西朔州的永定河源头。一位去过那的记者朋友形容：美得让人忍不住要跪下来朝拜。

当年，从地质学家范晓那我得知，泉一般分两种：承压泉，也叫喷泉、非承压泉。承压和非承压与泉的地下构造有关。承压泉一般是泉水来源的区域海拔相对较高（神头泉海拔米），泉水露出地表的地方和水的原区有一个高差。高差自然会有压力产生。范晓说承压泉的产生还有一种情况是和它所在地下比较深的断裂有关。地下水经过比深的循环，上升到地表，这种情况也可使水有一定的压力，产生自喷的现象。

年我们的生态游更希望弄弄清楚：为什么永定河的中游，下游就没水了呢？而且靠永定河来水的官厅水库差不多到了历史最底。为了包北京的水，永定河边册田水库旁边的老乡因为缺水。7月份的老玉米长的才一巴掌高，而地的旁边就守着水库。

年从永定河溯源往上走，水坝，一个一个的把大河截成了一段一段的水池子。这对永定河的来水显然是极大的制约。近年来，绿家园乐水行生态园林专家杨春林一直在说，花那么多钱治理永定河，还要从黄河引水。其实让永定河自然流淌的话，对北京来说是解决缺水的好办法。

年的永定河溯源之行，在河北怀来视野一下子辽阔起来。那里天空的蓝天白云让同行的人一个个连连叫美。可是，往远处看，山边怎么有一层暗红。停下车，拿起相机拍下来的照片告诉我们，山脚下竟是一圈染污带。和这圈暗暗的色彩与天空中的蓝天白云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釆访中，我们被当地老乡带进了一片玉米地。原来是长城酿酒集团一个厂排出的污水把人家的地给污染了。被污水流过的地里，那年4月种的玉米就没出苗，5月又补种了，可现在有的连一尺高都没有。而没有进过污水的玉米，让我们站在里面已经看不到外面的远山。当地的老乡告诉我们，这个企业曾被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曝过光。那年新的投资商问当地的老百姓如果一亩地陪块钱让污水排进去行不行行？

年，清澈的天空和度的大视野中给我们的遗憾还包括，山下有三个大水泥柱子似的烟筒向蓝天中排放着滚滚的浓烟。

中国环境报的记者丁品和海淀新闻中心的王建那次走到神头泉后，王建说，上世纪80年代神头泉所在的这片草滩中，喷涌达数米高的泉眼有三处，故名三泉湾。河道里还有很多小泉眼群，草滩里由于积水多而难以涉足，其中水禽无数。遗憾的是，从历史到今天，管涔山曾发生多次大面积森林砍伐外运、开荒种田等活动，严重破坏了植被，造成水土流失；上世纪90年代又大开煤窑，其无序开采活动破坏了地下水系，使三泉湾泉水量减少。

目前仅存一处泉眼，水量也明显萎缩。草滩日益干旱，小泉眼群多已消失，水禽大为减少。神头泉组流量由20世纪70年代的8.6m3/s，减少到现在的5.0m3/s左右，除去上游用水，供给下游桑干河等灌区泉水仅剩.27m3/s.那年，在挂有神头泉路牌的地方我们拍到了这样两张照片，都是高高的大烟囱里冒着浓浓的，黑黑的烟。被告之是上世纪70~90年代，三泉湾附近建设了两座万千瓦和瓦千瓦的两个大型发电厂。

年11月，我和村里的孩子们找到的神头泉，因上游修了水坝，神头泉所在的地方已不是当年的农田，而是一片湿地。湖中冒着水的喷头也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上面修的水坝让这里完全改变了模样。

不变的是，夕阳中神头泉上的天空中，仍然有黑黑的冒出来的浓烟。这样的改造和这样的不变，让这里成了景点，也有了继续的发展。可对神头泉来说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呢？

因为当时天色已晚，我们没有更多的调查和采访。在国际湿地日的今天，想到了我们北京的母亲河永定河源，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担忧，和再去探访的盘算。

国际湿地日，想想身边的湿地，想想为这片湿地自己能做点什么，有多少人在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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