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人生的本色
孤独是人生的本色
今天突然莫名地感到烦躁。
上海、吉林又掀起疫情返潮;各地的工作、生活迟迟不能如常;白天里的生态城艳阳高照,晚上却是冷得出奇——我沿着白日里熟悉的道,做一个孤独的夜跑者。
这是一条偏僻的公道,上面是一座跨河的彩虹桥,右边是永定河的支流形成的淤滩。四周都静悄悄的,黑黢黢的,只有桥上不时驰过一辆不知来路、不晓归途的亮着灯的车,还有桥的东边林立的亮着镶嵌在楼身的夜明灯,就连天上的那弯上弦月都孤独地悬在中天,绽着清冷的光。
我有夜跑的爱好,虽然近两三个月没有坚持,但是只要一个人走在路上,便想奔跑,想是用着奔跑带起来的风,去驱赶这枯燥无聊的日子。
沿着河堤是一条长长的渐升的道,河风细细地吹来,映着长桥上照下来的灯光,河水粼粼地荡着,静静地偎依着深深的堤岸,近处的矮矮的灌木任性地自由生长着,远处的岗哨在河的对岸寂寂地矗立着,四五个巨型风车悠悠地迎风旋转着,偶尔会见到黑黑的小渚上会有清清的灯光,那是喜爱夜钓人的孤独的眼。
桥墩处的座椅孤零零地端坐逶迤曲折的木桥边上,桥身上四射的灯光像聚光灯样闪烁着无数个夜的太阳,在黑压压的河道上投下一条长长的光的白道,随着桥身通向河的另一岸。
让唐吉坷德误以为巨人的风车高高地静矗着,树木的枝丫密密匝匝地斜逸着,遥远的上弦月是一颗孤独寂寞的星,无力地散着清光,像瞌睡人的眼。四围的芦苇荡里,若有若无地颤着不绝如缕的夜虫的声音。
树上挂着一片孤单单的风筝,树下是一辆孤单单的白车,路另一侧的路灯照出清洌洌的光;护林员的刷着白漆的栅栏门洞开着,整整齐齐的方砖铺道,延展着伸向看不清的远方。护林员在我刚刚经过他看守的庭院时,骑着电动车独自来到,这是一处破旧独居的小院,他可能要在这儿独自宿眠整晚。
绿林芳草边的红塑胶道上停着一辆标着“联合执法”字样的车,四周的玻璃上遮着帘儿,车里却通明着灯,我想那执法的警官或许正在无聊地刷着手机,或更加无聊地抖着翘伸着的直腿,哼着催眠的曲儿。
路头一转,一辆绿色的远大的出租车,正兀自停在十字路口的一侧,这是拉夜客的司机,候着买醉的人,或着等着白天里骑着小电车戴着黄头盔的送外卖的主儿。或许他等的人马上就来,或许他等的人今夜不一定来。
进了小区北门,便是高高低低的乔木灌木,中间夹杂着几树开着白漆漆的花儿,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远远望去,昏黄的路灯下,深深的黑夜里,几位孤独的娉婷的花仙子衣袂飘飘地迎风起舞着,可惜并没有欣赏她们曼妙舞姿的知音——我只是一个过客。
叔本华说,我们承受所有不幸,皆因我们无法独处。
可是,当我独处时,我却感觉我正在独自承受所有的不幸。
一个人,不是因为寂寞才孤独,而是因为孤独才寂寞。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王泽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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