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鸟类回归北京
近年来,北京生态环境不断改善,新的野生鸟类不断出现,观鸟、拍鸟成为众多市民的一大乐事。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王剑英编辑高雪梅
3月4日,北京市年“世界野生动植物日”主题宣传活动在翠湖国家城市湿地公园举行,嘉宾放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红隼
7月12日,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被誉为“鸟中君子”的东方白鹳现身清河、温榆河交汇处的“生态心”,这是东方白鹳首次在温榆河公园被发现;
7月31日,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体型最小的雁形目水鸟棉凫现身于永定河卢沟桥段浅滩,这是棉凫首次在丰台区被发现。
近年来,北京生态环境不断改善,新的野生鸟类不断出现,观鸟、拍鸟成为众多市民的一大乐事,这类鸟讯的发布,经常引发一场朝向鸟儿的奔赴之旅。
基本伦理
“其实,对于敏感时间段的鸟讯,在真正的观鸟人圈里,倾向于不公开。”环保组织自然之友野鸟会的骨干成员张鹏告诉《瞭望东方周刊》,“鸟儿的福祉大于我看到它、看清楚它这个事情本身,这是圈内的一个基本伦理。”
“哪怕是极为罕见的鸟类。”他补充道。
在自然之友野鸟会,张鹏负责北京猛禽迁徙监测调查等多个项目的相关工作,他给自己取的“自然名”叫红隼——一种北京最常见、和人类非常亲近的猛禽。
所谓敏感时间段,一般指鸟类求偶、筑巢、孵化、育雏的繁殖期。张鹏说,由于部分观鸟人不甚了解鸟儿的基本生活习性,虽无主观恶意,却可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对其造成伤害。
前面鸟讯里提到的两种鸟,棉凫的繁殖期为5月到8月,东方白鹳的繁殖期为4月到6月。
7月19日,北京,世界最小体型的鸭子——棉凫现身怀柔城区附近水域
中国有多种鸟类,北京地区超过种。很多观鸟人都有自己的专属清单:记录着自己看到过哪些鸟类,甚至具体到何时何地看到;当一个名字从总名录移至专属清单时,会带来巨大的快乐。
张鹏拿出手机,向《瞭望东方周刊》展示了一张他拍摄于年10月的照片:在颐和园的湖面上,一只水鸟在游弋,几米外的一条游船上,几名拍鸟爱好者同时端着长焦镜头对着鸟儿拍照。张鹏说,那是一只在北京极为罕见的黑喉潜鸟,迁徙途中飞累了,在颐和园休养数日、补充体力,当时鸟讯传开后,各路观鸟人纷纷前去打卡。
还有人在观鸟时,希望拍到非常清晰的照片,不仅要足够近,还要光线好、角度好,有时为了拍到特定的如亲鸟喂食、舞动翅膀、睁开双眼的画面,不惜惊扰鸟儿。
“大家一般都在岸上观鸟。那几个特意租船围着鸟儿转圈的,应该是为了拍到‘大片’。”在张鹏看来,这种行为有点不顾及鸟儿的感受。
他打了个比方:你要赶一趟国际红眼航班,转机时稍有点候机时间,特想睡会儿觉,可旁边一帮人非得拉着你聊天,你难不难受?
此前,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副院长、湿地专家崔丽娟在接受《瞭望东方周刊》采访时,表达了类似的观点:“距离产生美,观鸟的时候请离远一点。”
野鸟新记录
张鹏从双肩包中掏出两本厚厚的书:一本是年1月出版的《北京鸟类志》,一本是年11月出版的《北京鸟类图谱》。
前者由北京自然博物馆的鸟类专家蔡其侃编著,这是北京较早详细梳理本地区鸟类的一本专著,当时的记录共有种;后者由北京市园林绿化局组织多位专家编写,书中收录鸟类达种。意味着33年间,北京地区的鸟类数量增加了种,增幅达41%。
张鹏梳理了部分北京野生鸟类新记录,有的公开刊载于报纸杂志,有的为圈内人交流记录,从年至今共梳理出30条。一个明显特征是,年以前的新记录几乎都是专业人士在做鸟类调查或鸟类救助时发现,年后的大量记录则由观鸟爱好者在日常观鸟时发现。
年5月,红翅凤头鹃被发现于门头沟区小龙门林场,发现者为北京师范大学鸟类专家张正旺团队;
年10月,斑头鸺鹠被北京市猛禽救助中心在救助猛禽时被发现;
年5月,栗鳽在天坛公园被发现,发现者为观鸟爱好者孟璐、李欣等人;
年7月,栗鸢在密云被发现,发现者为观鸟爱好者宋荧荧、吴昊阳等人;
……
年是个高频年,出现了黑眉柳莺、雪鹀、灰头鸫等6条记录。张鹏自己也榜上有名:年5月,他在西山拍到了高山兀鹫。
年4月4日,白腹隼雕被发现于百望山,当时媒体以《白腹隼雕时隔86年重现北京》为标题予以报道。发现白腹隼雕的是猛禽监测团队的田维克、丁德勇等人。
但提起这事,张鹏却连呼遗憾。彼时正值春季迁徙季,团队每天都有成员在百望山轮守,那天本该张鹏值守,他因事与丁德永换了班。上午10点半,“鹰隼兄妹战斗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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